长兴湖
个双目呆滞的病友,他说:“你别叫,我帮你解开。”病友蹲下去,仔仔细细的替我借开带子。我翻身坐起来,一个狭小的病室,白白的墙壁,什么都没有。我问病友:“你住哪里?”病友注视着我的眼睛说:“将军碑,我爸爸在将军碑做生意。”听见熟悉的地名,我才恍惚回到人间。我还在这个人间,我没有被投入异域,我呼一口气,觉得眼前的病友好像天使。 出院后,我开始漫长的康复期,我一天要分两次吃两种抗精神病药。这种药“效力”很强,吃下去,头就像被一团厚重的棉花牢牢塞住,难受极了。我吃药已经吃了接近20年,现在我的记忆力很不好,常常记不得昨天的事。有时候想起什么事,话都嘴边,突然又忘记。我不知道再过10年,我会不会得痴呆症,我也想不到那里去,我的人生,少受点罪已经很好。从精神病出来,经过短暂的一个空闲期,10年的酷刑又悄悄来到。我像搏命一样,在一个异次元空间苦苦挣扎,我面对的不是一个犯罪集团,而是一个宗教。 现在我的苦难还没有结束,我每天颠颠倒倒的做着我自己都不知所以的事情。我背上扛着几大袋沉重的行李,被驱使着向未知的前方走去。前方有什么?笑脸还是咒骂,或者只是一个虚幻。并不虚幻的是我的痛苦,每天在深夜悄悄的哭。为什么普通人的生活,对我就那么奢侈?你们过厌了的日子,在我眼中,天堂一般。我还不敢明言,因为我怕被人说矫情,住着大房子,每天有吃有喝,还说苦。可你们哪里知道我的心事,我的心事说不得,说了就泄露天机。xiele天机,你们不仅不会同情我,恐怕真的要送我回老家了。老家在哪里?我不知道,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。 一次,在街头,我看见一个瘸腿的乞丐向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