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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那些符文最终会浮上体表,聚集在他脸庞周围,他脸上曾有一个“遗忘”的符文,加上是我刻的一共七个。一件物体的表面永远只能承载最多七个符文,超过七个,载体就会毁灭。 所以杀死他的方法只有在他身上刻下第八个符文,除此之外,没有什么东西能杀死一串符文构成的生命。这意味着那些船员没法伤他,船员们也需要他的技能和知识,他不会在叛乱中受伤,他永远都是这艘船的大副。我之前也在伦敦写了遗嘱,这份遗嘱会将这艘船的所有权转给他,在那之后他愿意当船长还是卖了这艘船就随他的心意了。 每一次做下惨无人道的恶行,我都会被可悲的愧疚感缠身。 我触碰他的肩膀,他被吓得颤抖了一下,停了手中的动作慢慢地转身。大副很瘦,但是身形挺拔又干练,也就比我矮半个头,黑色的毛毡外套和脖子上缠绕的领巾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,配合他瘦削的脸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。船员们都对他避之不及,不光是因为他手握的权力和生人勿近的气场,也是因为他怪异的走路姿势和僵硬的动作——虽然只有我一人见证大副的死亡与重生,但船上所有人都知道大副不再是“人类”。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伸过去的手,然后低下头,慢慢把有符文的那侧靠在我掌心上,闭上双眼,我顺势摸了摸他的脸颊。他不怎么喜欢言语,而且在道德和常识方面有很大缺陷,但大副生前的技能他一点没忘——不如说是更强了,那次献祭与牺牲的仪式让他与这片海洋构建深厚的联系,让他成为了整个尼斯最完美的导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