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奔溃
察地点了点头。 冲洗干净他头发上的泡沫,我用大浴巾将他包裹住,费力地把他从浴缸里扶起来。 他浑身软得几乎没有骨头,全靠我支撑。浴袍的带子被我胡乱系上,勉强遮住身体。 我几乎是半抱半架着他,一步一挪地走出浴室,走向一楼的卧室。他的腿还是抖得厉害,牙齿偶尔会磕碰出声,右手始终没有离开太阳xue附近。 终于把他安置在卧室梳妆台前的椅子上,我找出吹风机,插上电源。 我站在周谨言身后,他则像一个电量耗尽的精致玩偶,安静地垂着头坐着,湿发贴在苍白的脖颈上。 镜子模糊地映出我们两人的身影——他脆弱不堪,而我,形容狼狈,眼神复杂。 我打开吹风机,调到最低的暖风档,嗡嗡的声音响起。我再次将手指探入他微湿的发间,小心地翻拨着,让暖风慢慢烘干发丝,同样继续避开他头上的伤处。 热风和轻柔的拨弄似乎带来了一点安抚的效果。很快,镜子里的周谨言,那双红肿的眼睛渐渐彻底合拢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疲惫的阴影。他挺直的背脊也慢慢松懈下来,身体一点点向后,最终,整个人的重量都轻轻地、依赖地靠在了我的身上。 2 吹风机嗡嗡作响,卧室里只剩下这个单调的声音,和他逐渐变得均匀悠长的呼吸声。 —— 终于让周谨言吃完药躺下。 他的药瓶上贴着白布,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。 我回到客厅坐下。 是怎样呢?恋痛? 不,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。 是很严重的心理创伤? 为什么被打就会安心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