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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让笔尖与签名册的纸纹呈最顺手的斜度,指尖掠过桌面的花,将一朵开得太张扬的山茶花轻轻转向,使它面朝入口的光。 这些极小、几乎不可见的调整,像把一支看不见的指挥bAng抬起。 午后,她被临时召回会议室,被指定要接待一位来自义大利的室内设计安全顾问,她翻着资料夹,确认对方的履历:建筑室内设计、结构安全、总T规划、城市更新与风土复建,前来协助设计团队规划公司新收购的海滨会馆,在台期间入住总统套房,由她协助在台一切事物,文件下方是一连串顾客需求与注意事项,字句沉稳而清晰。 她的手指在纸面上滑过,停在最後一行,名字是英文,简洁的字母排列,尾端是一个她曾经在木笔侧面看过的缩写。她听见自己的心,极轻地落了一下,她轻轻把资料阖上,cH0U出一张新的白纸,写下接待流程,所有笔画都稳,像一年前在托斯卡尼的露台上,她把自己交给夜sE那样,她知道,会有什麽抵达、会有什麽重逢,也知道无论什麽要来,她都站在自己这边。 门外传来敲门声,她说:「请进。」 门把转动,光从走廊落进来,像在石墙上轻轻移动的一枚午后,她抬眼,在极短的时间里收起所有情绪,像往常那样,端正、从容、专业,而她的眼里,无人可见的那一点亮,刚好与他眼底同样的一点亮,重叠。